一个人的硝烟

作者:一只羊的好天气

佛家讲人生八苦,生老病死爱别离,怨憎会,求不得,五阴炽盛。在我看来,生老病死爱别离怨憎会跟求不得苦是无法比较的。生苦已逝,死苦未临,老苦因时间维度拉的过长已被冲散,病苦苦的太短暂,头疼脑热几天就退,癌症晚期活不过一年。爱别离苦对于我这样无根的人还未遭遇,怨憎会苦对于我这种心大的人还好排遣。唯独求不得,是世上最痛苦的事情,它像群居蚂蚁一样慢慢啃食你的心,又像熊熊烈火把你包围一样坐立难安。让你软弱,让人看扁,让你用全部的理智去换你想要的东西的九牛一毛。让你不断去想到底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够好才得不到。此苦甚至无解,因为你无法骗自己不想要。当万事万物求不得时候,世上最令人讨厌的人就诞生了。

我最近过得很艰难,心像放在一个无油的铁板上炙烤,很疼,又不知道要烤到什么时候才能结束这样的酷刑,漫长又无望。该怎么好转呢?我想不到办法,也许只有生生挺过这段时间才能好。我大抵是病了,其实这个病并不是别人带来的,某种程度上是我自己加给自己的刑罚。因为习惯了这种渴求爱,又得不到爱,又用尽手段去挽回爱,然后对方被吓到,与我彻底割裂,不剩体面的过程。细数过往,我总是经历这样的循环,仿佛爱情就该如此似的。

所以我内心也清楚,我爱的是这个人吗,不,痛苦的狠了我甚至连他的脸都记不太清楚,我爱的是自尊与欲望的战斗,爱的是一直博弈的熟悉感,爱的是我作为受害者的道德优越感,爱的是自己觉得自己不好,然后被别人证实以后那种看吧,你果然不值得被爱的前瞻性。甚至在选择异性上,我都会去选择与普世意义的好男人大相径庭的人,下意识就会去选择风,明知道他抓不住,但还想博一下这种微小的几率,因为我知道一旦抓住了风,历史就会改写,从前那些本不该我承受的痛,在这一刻被证明。所有的冤屈得到伸张,看吧!不被爱不是我的错吧!

但是,我从来都没有赢过,那么多次的战争散场,只留我一颗破碎的心慢慢等待时间帮我愈合,我不知道人生是应该选择平顺的感情,淡然一生,还是这样在情感的悬崖边蹦极,体会爱恨就在一瞬间的快感,不知道是赢一把再收手还是走下赌桌。我希望,有人给我个答案。

还有就是,不知道是否别人的人生也像我一样,充满了自己给自己设置的困难,我总是会陷入某种莫名的桎梏,明明知道吃苹果鸡蛋是正确的决定,但总会鬼使神差的选择炸鸡,仿佛一直没准备好过正确的生活,做正确的决定。其实吃到嘴里也就是那么回事,但做选择前就会那么那么的艰难。总是会在颓废中沉溺,打不起精神去过阳光下的日子,像马男波杰克一样,不由自主就把事情弄糟糕,人生从来没有一件值得骄傲的好事情,从来没有优秀过,又谈何一直保持优秀呢。